Towering Tower

【杏さや|杏沙耶|紅藍|赤青 】本作《高塔》是以魔法少女小圓(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劇中角色佐倉杏子x美樹さやか為中心的哨嚮AU二創小說。


The Side Story: Valentine’s Day Night

一邊打理著餐食,一邊望著那對就坐在吧檯角落、正有說有笑地話家常的次席婦妻,眼前光景讓被這股恬謐的氛圍所感染的調酒師不禁也跟著微微上揚了嘴角。回想起過去,她是感觸良深,更感歎這副光景如今能夠成為日常的一隅是多麼的不容易。

與那位年輕次席相識的情景依舊歷歷在目。

現在一想,自己可以說是在杏子一生最落魄的時候認識她的。轉過身從陳列著大量酒類的層架取下一瓶白蘭地,在佐伊慢條斯理地開始調起酒的同時,沉澱已久的回憶也逐漸浮出她的腦海。

當年的佐伊還只是個剛拿到證照不久的菜鳥調酒師。不成氣候的她是在父親的牽線之下才有幸以實習的名義到『五月晨光』任職,在這個無論是業界還是哨嚮之間都享有盛名的頂尖靜音酒吧磨練自己。

可想而知,作為一個不具備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本來要在客群全都是哨兵和嚮導的場所工作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為了要能夠抓住哨兵敏銳的味蕾,佐伊可是在各方面上都費足了功夫。然而就在她才剛習慣靜音酒吧的工作環境、以為一切都要步入正軌的時候,卻硬是殺出了佐倉杏子這個棘手的難題。

那是佐伊正式在『五月晨光』工作滿一個月的日子。

夏末秋初的微雨夜晚,年僅十二歲的杏子獨自一人來到了靜音酒吧。儘管當時酒吧內已經聚集了不少客人,不過打從杏子踏進門的那一刻便馬上引起了佐伊的注意,畢竟像她那個年紀的客人可不怎麼常見,再加上她還有著一頭與自己相仿的醒目紅髮。

與周圍快活熱絡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年輕的哨兵身上籠罩著一股陰鬱憂傷的氣息,那還是調酒師有生以來頭一次見識到所謂的死氣沉沉是個什麼樣子。

杏子一進門便向佐伊點了幾杯店裡酒精濃度最高的威士忌,雖然佐伊曾出於關心建議先點口感溫和的酒,但被對方寒氣逼人的眼神狠狠一瞪後,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點完酒後,身上還霑著雨水的哨兵便逕自走到吧檯最角落的座位坐下,融入只有零碎燈光照耀的幽暗之中。

簡直就像一匹受了傷的孤狼。這是當佐伊替杏子送上特調威士忌、看見對方那孤傲卻落寞的背影時,在腦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身為調酒師,佐伊深知會來到酒吧的人都擁有只屬於自己的、不為人知的故事,更何況這還是個專為哨兵與嚮導服務的靜音酒吧——但身為凡人的她始終無法理解,也無法想像為何就連像這樣年幼的孩子,都必須背負著與她年紀不相稱的悲傷。至於兩年後的那場可怕戰役,則終於讓佐伊確切地感受到哨兵與嚮導背負的命運是她想像不了的苛酷。

向來堅守著調酒師守則的佐伊雖然不會主動打探他人隱私,但她還是留意到了別在杏子胸前的那枚軍徽。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年輕就當上了次席,她肯定也經歷了不少痛苦難過的事吧。驚嘆於對方身份的同時,佐伊便憑著僅有的線索猜想到她恐怕就是麻美前陣子跟自己提到過的新副官。

啪啦!

忽地,一道與白噪音不搭調的清脆響聲頓時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失去重心的酒杯碎裂一地,金紅交融的液體如飛濺的鮮血落在映射著猙獰人臉的地面。

不對,那是真正的血——不出所料,佐伊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只見圍觀的酒客們開始面有難色地交頭接耳著什麼,卻誰也沒有主動上前幫忙或是予以關心,都只是表現出一副顧慮重重或是冷眼旁觀的態度。誰都不想隨便和這位爭議多端的次席哨兵扯上關係。

最終,佐伊還是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和從廚房趕來的父親安東尼一起上前查看哨兵的情況。

「次席小姐!」

天啊!她的身體好燙!佐伊伸手作勢要扶起蜷縮成身軀的杏子,卻被對方的異常高溫嚇了一跳,「您不要緊吧?次席——」

「不⋯⋯」杏子粗魯地揮開了佐伊的手,面容兇狠卻又痛苦地吼道:「不要用那種稱呼叫我——咳咳!

話還說不到一半,杏子又是一陣猛咳,撐著地板的雙手緊握成拳,著火般發燙的身體和四肢接連出現了輕微的抽搐症狀。一見到哨兵的異狀,不願受到牽連的酒客們隨即便鳥獸散地逃離了現場。

「這位哨兵小姐恐怕是感知失調了。佐伊,快去拿備用的穩定劑!」安東尼冷靜地做出判斷,並清除周遭所有可能造成危害的物品,「哨兵小姐,您的嚮導呢?」

只見杏子猛力地頓了一下,艱難地搖了搖頭,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在倒地之前被帶著急救箱趕回來的佐伊即時接起。

「咦?沒有嚮導?那這孩子怎麼還敢這樣亂來!」

盯著意識不清地嗚咽著的杏子,佐伊露出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儘管她只是個普通人,但作為靜音酒吧的調酒師,她理所當然具備著「嚮導會決定性地影響哨兵的生活品質」這點常識。

雖說哨兵和嚮導在覺醒之際在法律上就會被視作成年,但本來以杏子的生理年齡而言,這類烈酒對她帶來的負擔就很大,更何況她還是個沒有嚮導伴侶的哨兵——現在除了自己和父親之外根本沒人願意出手相救,而他們終究不過是個普通人,更不是什麼哨嚮學專家——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爸,這樣直接給她打上穩定劑真的沒問題嗎?」

這下就連安東尼也都有些猶豫不決了,畢竟要是在處理上有什麼閃失,他們可承擔不起責任。

最後,還是多虧了杏子的嚮導友人——佐伊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就是新任領袖的伴侶曉美焰——即時趕到現場才得以化險為夷。至於杏子則在恢復意識後,被焰以及接獲通報趕來的麻美給當場訓了一頓。

事發過後,調酒師便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再到那位紅髮哨兵的身影,直到隔年的初秋才終於又在『五月晨光』與她重逢,而這一次對方顯然比那時候要來的沉穩許多。

之後的每一年杏子都會在差不多的時間來到『五月晨光』,一個人坐在吧檯最角落的位置,喝著佐伊為她量身打造的特調酒——她當然不會再給她威士忌了——儘管杏子不曾提過她到訪的原因,佐伊也不曾對此過問,但她明白那是只屬於哨兵一人的哀悼。調酒師只希望這匹孤狼終有一日能不必再躲到陰影裡獨自舔舐傷口,能夠向誰敞開心房、共享她的悲傷。

時光飛逝,轉眼間她都已經是一間酒吧的負責人了。說巧也不巧,就在佐伊下定決心轉戰神濱自立門戶的那一年,正好也是杏子迎來人生轉捩點的一年。一聽說杏子是在『五月晨光』接受那個命定的契合度測試的邀約,就讓佐伊著實為自己的缺席扼腕不已。

不過最讓佐伊欣慰的,還是這位哨兵終究是找到了能夠託付的人。她由衷為杏子感到開心。

「讓兩位久等啦,來,這是次席閣下的樹莓特調和烤玉米片。」佐伊走向吧檯最角落的座位,將杏子和沙耶加的餐點一起送上桌,「這個是美樹閣下的蘋果馬丁尼。」

「謝謝妳,佐伊さん。」

「另外這是本酒吧的情人節限定招待禮,」佐伊一臉歡快地邊說邊把點心盤組放到了兩人之間,「是哨兵也能入口的酒心巧克力布朗尼哦。」

除了精美的愛心擺盤之外,布朗尼蛋糕上頭還放了獨角獸和海豚造型的曲奇餅,很顯然是為她們兩人特製的甜點。

「嗚哇——好可愛!」頓時心花怒放的沙耶加先是興奮地拿出手機拍照,才後知後覺地反問道:「咦?原來今天是情人節嗎?」

「我還以為妳們兩位是為了慶祝情人節才特地來我這的呢。」

事實上,杏子和沙耶加今天之所以會到神濱純粹只是為了工作。她們一個是被臨時指派到東神濱支援悲嘆之種的回收任務,一個則是到神濱塔醫務部參加和調整屋聯合舉辦的學術會議。

「我們只是因為工作提早結束,想說在回見瀧原之前順路來喝一杯而已啦。」

說完,杏子用長柄茶匙拌了拌樹莓特調,把杯底的碎堅果和莓果一起撈出來吃掉。她看著霸佔著那盤布朗尼的沙耶加拿著手機和佐伊聊些有的沒的,終於等到不耐煩地抱怨:「喂沙耶加妳到底還要多久?也該讓我吃了吧!」

「而且這個沒情調的傢伙也不會對這種事感興趣的。」沙耶加用一副嫌棄卻又流露出幾許寵溺的眼神白了杏子一眼,把裝著布朗尼的盤子推給了對方,並悄聲提醒了句:「獨角獸的餅乾是我要吃的哦。」

「我知道啦,」說完,杏子用叉子切下一小塊布朗尼,把它和小莓果插在一起遞到了沙耶加的面前,「是說這兩個一起吃的話超好吃的耶,妳嚐嚐看。」

沙耶加張口一咬,隨即便露出了滿足而陶醉的笑容,「嘩——真的耶!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看著現在無所顧忌地大啖美酒甜食的哨兵與嚮導,與當年截然相反的情境讓調酒師甚是欣慰。她還記得以前這位次席哨兵常把「她才不需要嚮導」這句話掛在嘴邊,如今看來對方是根本已經離不開這位嚮導了吧。

「說起來次席閣下以前明明對酸味的食物挺苦手的呢,沒想到現在卻對樹莓情有獨鍾。」靠在吧檯邊的佐伊漾開一抹玩味的笑靨,拖著長音語調誇張地喊道:「真愛的力量果然很驚人吶——哎,我也好想談場戀愛啊!How can I get my true love——」

聽到這番話的次席婦妻一個差點被嘴裡的布朗尼哽住喉嚨,另一個則差點把手中的蘋果馬丁尼給打翻。

「哈——人的口味本來就會隨年紀改變的好嗎!」

「佐、佐伊さん的話不怕找不到對象吧?」

「但要談一場像兩位一樣真摯動人的感情可沒這麼簡單喲?」

這兩人明明也已經結婚幾年了,怎麼在這方面都還是和當年一個樣呢。見杏子和沙耶加同時語塞,還有那副窘迫的彆扭模樣,讓佐伊忍不住呵呵地笑出聲來。

「對了,杏子妳下個月的班表應該也出來了吧?」試圖化解心中尷尬的沙耶加隨口一問,故作若無其事地拿起手機登入勤務系統,卻還是掩飾不住那微微泛紅的雙頰,「太好了!四號剛好我們兩個都休假耶。吶吶,要不要一起去聽演奏會?」

「哼嗯?演奏會嗎——我是都無所謂啦。」

再說,當沙耶加會用「要不要」這三個字作為問句的開頭的時候,自己通常也沒什麼拒絕的餘地就是了。杏子拿起海豚造型的曲奇餅端詳了會兒,便一口吞進肚裡。唔,竟然連曲奇餅都是樹莓味的,佐伊這傢伙這不是很懂嘛。

「妳還記得之前媽媽為了做哨嚮音樂的專題報導找妳幫忙的事吧?讓我找找,」進入演奏會的特設官網後,沙耶加便點開正播放著PV的介紹頁面,把手機橫放到桌面上,「啊有了有了!就是這個。當時接受專訪的演奏家最近要辦巡迴演奏會,媽媽就給了我幾張票,我也把票分給圓和麻美さん她們了——而且還都是特等席哦!」

「哎呀!這不是霍爾格[]先生嗎?」

沒想到會是佐伊最先做出回應,沙耶加對此略感訝異,「佐伊さん也知道他嗎?」

「那當然!」佐伊點了點頭,「霍爾格先生的音樂在每個靜音酒吧裡都是不可或缺的呢。」

杏子順手拈起一片烤玉米片,蘸了蘸小碟子裡的酪梨醬,「嘿——原來他還挺有名氣的啊。」試過味道後,微妙的酸甜味讓杏子反射性地蹙起眉頭,她果然還是和酪梨不太對盤,於是索性重回了切達醬的懷抱。

「不只是有名,霍爾格先生還是哨嚮音樂的先驅哦。呃⋯⋯也可以說他就像哨嚮音樂的貝多芬?」沙耶加其實也不太確定自己的比喻是否妥貼,不過大致上就是那種感覺,「有幾首曲子最近還被選為音樂治療的指定用曲,現在在醫務部裡可是很熱門的哦。」

近年來,隨著科技與主流意識的拓進,哨嚮音樂在坊間變得越發盛行,除了在娛樂、療癒或是音樂治療等多方用途上的泛用性廣受好評,其在音樂領域中的革新與特殊性也讓越來越多的音樂人願意投入創作,形成一股新浪潮。

哨嚮音樂最大的主旨,即是讓哨兵與嚮導能在沒有負擔的情況下享受純粹的音樂,通常會以白噪音和人聲為主,並配合特定樂器進行編曲。

然而,事實上要創造出能夠兼顧哨兵對聲音的敏感,並在與嚮導的高共感性之間取得平衡的樂曲是相當具有挑戰性的。當中,霍爾格就是一位對哨嚮音樂的發展功不可沒的人物之一。

出身自音樂世家的霍爾格,為了讓因為覺醒成哨兵而被迫放棄鋼琴家夢想的妹妹重拾對音樂的熱情,於是開始致力於哨嚮音樂的鑽研和創新,至今已創作出不少膾炙人口的經典樂曲。

「而且聽我媽媽說,霍爾格先生之後還會為《獻給蒼髮姬的花束》重新編曲呢。」

「妳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之前也從焰那聽說過,」杏子想起了先前焰曾跟她提起過內務部的新策劃燒了不少預算的事,「好像是為了配合新劇《廻天》的公開,所以製作方決定推出濃縮幾部經典作劇情的精華版來替新劇預熱的樣子。我記得塔和政府好像也都有出資吧。」

「畢竟這個年頭社會形象可是很重要的嘛。」沙耶加有些無奈地苦笑了笑。雖然多少能理解這種做法,但她始終認為他們應該把錢和精力花在更重要的地方,「等公開了我們也找個時間去看看吧。」

就連佐伊也從任職於內務部的常客聽過這個策劃,未來似乎還打算要跟政府提案拍電影什麼的呢。雖說讓哨嚮和普通人彼此的世界能更貼近是件好事,但總感覺這個努力的方向有些微妙,而且也不難想像可能會引發什麼樣的爭議。

「對了,說起來霍爾格先生正好有一首很應景的名曲,」佐伊從西裝長褲的口袋裡掏出手機,連接上酒吧的音響系統控制台後,便馬上點開了她的精選情歌曲單,「《and we’re home》!這首情歌在我們酒吧可是超人氣曲哦。」

沙耶加上網查了下歌詞,「光看歌詞就覺得是首浪漫的歌呢。」

「畢竟可是有不少人會拿它來當作是求婚曲呢。」

以沁心的海潮之聲為整首情曲開場,旋即鋼琴、小提琴與薩克斯管的奏音便伴隨曼妙女聲一同優雅地入場。帶著爵士風味的悠長旋律在溫暖的地窖式酒吧裡輕輕響起,昏黃的燈光、微醺的醉意再搭配動人的悠揚樂曲,不少聚在大廳的酒客們一邊喝著酒,一邊舞動起身體,一對熱情奔放的年輕愛侶甚至當場擁吻了起來,登時奪得了眾人的歡呼與掌聲。

不僅是沙耶加,甚至連杏子都沾染上這股浪漫風雅的氛圍,情不自禁地隨著節奏輕擺起身體,哼起輕快的小調,向對方舉杯為這難得的時刻乾杯。她們輕啜著酒,靜靜觀望著周圍快活起舞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回想起當年的婚禮。

“ I call out your name again and again
  Even if the future is uncertain
  It pains me just to think of what I can’t let go–– “

不知不覺間,她們都已經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還真是沒什麼實感呢。

「次席閣下,妳是不是有點醉了啊?」藍髮嚮導微微勾起嘴角,向身旁的不知何時已經依偎在自己身上、甚至開始不安分地輕輕嗅著自己的頸項的妻子打趣道。她可是很少會這樣在外頭撒嬌的,或許酒精與音樂的力量真的是不容小覷。

「難得看妳一副輕飄飄的模樣。」沙耶加邊說邊順手替杏子理了理被她弄得老皺的軍服,並把她胸前那枚偏了幾度的軍徽給調正,「我們現在可不是在精神圖景裡哦?」

「那種事我當然知道。再說,我的酒量可是比妳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杏子用帶點慵懶而含糊的嗓音應了聲,朦朧曖昧的眸光慢悠悠地落到了那頭飄著好聞果香的水色長髮上。

「吶,沙耶加。」

「嗯?」

「妳打算繼續留長髮嗎?」

「怎麼突然說這個?」一聽見杏子的問話,沙耶加也跟著垂下眼簾,瞅了瞅自己已經長過肩膀的頭髮,「之前看麻美さん留了長髮覺得挺不錯的,就想說跟著留留看了,反正只要綁起來就不太會影響到工作。怎麼,妳覺得短髮比較好看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啦。」

只見杏子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是什——」話說到一半就從那逐漸高揚的情緒波動中意會到杏子心裡所想,沙耶加倏地竄紅了臉,伸手往對方的腰間肉用力捏了一把,「杏子妳這個色鬼!」

「喂很痛耶!而且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妳忘了我是妳的嚮導嗎!笨蛋!」

哪怕數年過去,她們婦妻倆還是一樣鬧騰呢。早已對眼前的場面司空見慣的佐伊默默心想。

「我說,兩位既然這麼有精神,要不要也乾脆一起跳支舞?」佐伊一邊收拾著桌面,一邊笑著替這對在吧檯前打打鬧鬧的婦妻打圓場,「現在氣氛正好,更何況,今天可是情人節呀。」

或許是醉意使然,又或許正如調酒師所言,在這一應俱全的場合裡不來跳場舞的話確實有些可惜。

「⋯⋯嘛,當作飯後運動也不是不行?」

「妳要是不小心醉倒了,我可不會救妳哦。」

「妳才不要笨手笨腳地踩到我。」

語畢,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並向對方伸出戴有銀戒那隻的手,在懷藏著彼此靈魂的小巧寶石相輝映時緊緊相牽。一紅一藍的兩道人影踩著相同調子的步伐,並肩走入了燈光之下。

一旁的調酒師始終只是用溫柔的目光守望著共舞的哨兵與嚮導,一同在撥人心弦的旋律下譜出只屬於她們的樂章。

“ I’m right here
  I’m right here
  You know there is always a place for you to return to, 
  here

[註1]佐伊(Zoe):取自於武旦魔女的使魔Zoe。 在Chapter 23中初次登場。

[註2]霍爾格(Holger):取自於人魚魔女的手下Holger。其職責為演奏,為了魔女而持續不斷地指揮著虛幻的樂團。人們若是長時間聽著它們的演奏,則會被奪去靈魂。這個樂團只為魔女而存在,對魔女而言樂團則是它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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