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wering Tower

【杏さや|杏沙耶|紅藍|赤青 】本作《高塔》是以魔法少女小圓(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劇中角色佐倉杏子x美樹さやか為中心的哨嚮AU二創小說。


Chapter 48

使魔在墜入沼澤的瞬間便蒸發殆盡,奔散的魔力化作黑霧流向了詛咒要塞的中心。

麻美遠遠就看見了佇立於夏娃頭頂上的阿莉娜。

忘我的嚮導像是陶醉於樂曲中的指揮家,以奔騰的節奏揮動著沾滿顏料的雙手,靈活的手指不時變換手勢,引導周旁飛繞的使魔隨著與魔力交融的精神力量起舞,鹿骨冠冕閃爍著陰森詭異的綠光。

這時,首席哨兵從瞄準鏡中捕捉到一道漆黑鳥影。

她不會認錯的,那是里見燈花的精神嚮導——但是狀況似乎不太對勁。那隻渡鴉突破了籠罩著見瀧原塔與萬年櫻的煙幕,在盤旋空中的使魔群之間到處飛竄——或許說牠是在逃命會更為貼切。

夏娃正在捕食燈花的精神嚮導。牠用前肢撐起了鼓脹的上半身,環繞整身的寶石一致亮起刺眼紅光,因詛咒而染得烏灰的黏稠毛髮緩緩蠕動,不祥的魔力從孔隙中如流膿汩汩淌出,並張口吐出帶有黏液的銀絲,佈下天羅地網追捕著死命奔逃的渡鴉。

杏子一臉疑惑地看著正在高空中上演的狩獵實境秀,「怎麼回事?那隻肥蛾是想把里見燈花的精神嚮導給吃了嗎?」

「不只是精神嚮導,就連使魔都不放過呢。」同樣面露不解的麻美邊說邊觀察著情況,「而且阿莉娜似乎也沒有要阻止牠的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才起內訌?」

「誰知道呢,不管怎麼說這是個好機會。」

語畢,麻美便將槍口從被夏娃的身影佔據大半的天空移開。

受限於周邊地形和距離,她無法從這個位置直接狙擊目標,就算瞄準夏娃身上的寶石射擊,恐怕也只會像剛才那樣被使魔守衛擋下,甚至導致它們潰散成原始的魔力回歸至夏娃的體內。再加上,現在夏娃本身的狀態已開始出現不穩的跡象,等於是否決了透過精神干擾破壞其魔力迴路的備案。若要以能將危害最小化的方式消滅夏娃,她們勢必得按照原定計畫接近阿莉娜本人。

「麻美さ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哦——」

沙耶加的叫喚聲驀地傳來,拉回了麻美和杏子的注意力。

目光同時轉向巨獸所霸據的沼澤對岸,凜冽的壓迫感伴隨濃烈惡臭令兩位哨兵眉頭深鎖,相隔不到三十公尺的距離竟是如此遙不可及。

泥濘的沼澤中甚至還漂浮著幾具屍體。

看這副死狀,多半都是沒能熬過這些詛咒,在墜入長夜之前就被夏娃吸收了的哨兵吧。真慘啊,死在這種地方想替她們收屍都沒辦法。

杏子不禁有些同情,畢竟這裡頭還包括了不久前跟她一起作戰的哨兵,而這很可能就是沒能成功橫渡這片惡沼的她們的末路。

不過,她們一定會離開這裡的。

哨兵和她的嚮導心有靈犀地交換了覺悟的眼神。

「雖然這裡已經是詛咒濃度最低的區域了,不過綜合妳們配備的精神干擾器最多只能排除約七成的詛咒量,以及兩個負責維持精神屏障的A級嚮導的精神抗性上限來看,」趴在沙耶加肩上的丘比一邊轉動著耳環,一邊向眾人說出牠的推算結果,「妳們必須在四分二十二秒內渡過這片沼澤,否則鏈結塗層晶片就會因為不堪負荷當場損毀,妳們四個都會受到斷裂傷害——運氣不好的話甚至可能進入長夜。」

「這不是挺充裕的嘛。」沙耶加不退縮地輕笑著說,冒汗的指掌則緊握腰際上連接著自己和車子保險桿的救生索,與身旁也是同樣裝束的渚對視一眼。

這是一項內容十分單純的任務。不過正如同每個士兵都熟記的那句老話:越是單純的任務,就越是具有難度。

沙耶加和渚將作為先鋒橫越沼澤,抵達對岸後就先找個錨點架設好繩索並穩固精神屏障,再讓杏子和麻美隨後跟進游繩渡沼。

乍看之下這是以兩位嚮導作為掌舵人展開的破冰行動,實際上則是四人之間的精神角力,以及相互調和的默契考驗。嚮導負責探路開道,搭建屏障以抵禦詛咒的侵蝕,留在岸上的哨兵則必須錨住嚮導的神識,讓她們在詛咒湧動的泥沼中保持自我。至於四個人是否能在彼此間建立穩定的共振鏈結,將是決定任務成敗的關鍵。

「就包在渚跟沙耶加身上的說!」渚拍了拍胸脯說。

麻美先是回以一個信賴的微笑,隨即換上了認真嚴肅的表情,用鄭重的語氣向兩人下令:「渚、美樹さん,一旦察覺任何異狀就立刻折返!切勿猶豫或是冒險行事,一切行動都以自身安全為最優先!」

「了解!」

兩名嚮導齊聲高喊,舉起手向首席哨兵敬禮,站在她身後的次席哨兵也形式上地應了聲,接著四個人便迅速各就各位。

麻美走到車邊,確認以保險桿作為錨點的繩索已固定嚴實後,便向臨近岸邊的三個人揮了揮手,表示可以開始執行任務了。

收到指令的杏子回過頭瞄了眼固定在沙耶加腰上的繩索,跨步上前一邊用多出來的繩頭在繩圈上打了個防脱結,一邊思索自己該說什麼打氣的話。然而,她左思右想了好半晌,最後卻也只是輕聲說了句:「不要逞強。」

「知道了。」充分接收到對方心意的沙耶加微微頷首,伸手接過杏子遞上來的長槍,忍不住泛起笑意,「這次換妳做我的後援了呢。」

「難得給妳機會表現,可別掉鍊子了。」

「我有讓妳失望過嗎?」

「也是,妳這傢伙只會給我製造驚喜。」

「哼哼,這樣才稱得上是不思議ちゃん嘛。」

語畢,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各自舉起一隻手與對方擊掌。

觀賞了全程的渚本以為杏子跟沙耶加會乾脆來個擁吻給這個小段子收尾,甚至還想提醒她們克制一下自己的信息素和情緒波動。

「好混濁的魔力的說。」渚單手掩住了口鼻,強烈的不適感令她臉色有些難看。她只是稍微靠近了沼澤幾步路,就有種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了的錯覺。

「不只是這樣,這裡頭還混雜了不少阿莉娜的精神力量。」

聽見這番話的渚瞥了一眼那些被沼澤吞沒的屍體,隨之而起的不安、憂慮與恐懼讓她的信心產生些許的動搖,「兩個人一起架設屏障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我們有四分多鐘的時間——再說這裡還有杏子跟麻美さん在呢!」沙耶加握住了渚微微發顫的手,用堅定的眼神和篤定的話語鼓舞著她,「走吧!我們不但要越過這裡,還要把Magius那些傢伙打倒,結束這場鬧劇。」

渚先是愣愣地盯著沙耶加看了幾秒鐘,最後也被對方的積極感染而跟著綻放笑容,「而且,沙耶加還要帶渚跟麻美去乳酪吃到飽的說。」

「等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們就來辦個超級豪華的慶功宴吧!」

準備萬全後,兩名嚮導閉上雙眼,聚精會神,藉由逐漸同調的精神力量在彼此的精神圖景之間搭起橋樑。所幸沙耶加跟渚的精神力量相性良好,身為老將的杏子跟麻美在調和方面的經驗與技巧自然不差,四人在建立共振鏈結的過程迅速流暢,架設出來的精神屏障安穩地維持著運作,為她們排除了大半暗藏於沼澤底下的詛咒。

泡在泥水中的雙足寸步前行,水位隨著逐漸深入池沼而升高,快速集聚的濃烈詛咒讓嚮導們的負擔更是越發沉重,兩人都不禁慶幸她們有可靠的哨兵作為後盾。

渾身泥濘的沙耶加撐著用以探查沼澤深淺和土層硬度的槍桿,如履薄冰地在沼澤中行進。為了避免不慎落入暗沼,她必須先確保前方有能夠落足的堅實地面才敢邁步,並且每隔幾秒鐘就會確認一下自己身上的繩索和搭檔的情況。

「水越來越深了。」沙耶加回頭看向了跟在自己後頭的渚,擔憂地問:「渚,妳還可以嗎?」

行經將近一半的距離,沼澤的水位高度已經來到了沙耶加的腰部,對身型較小的渚來說顯然不怎麼友善,幾乎都要淹到了她的胸口。

「唔咕⋯⋯沒、沒有問⋯⋯題的說!」渚雙手緊抓著與沙耶加連接在一起的繩索,吃力地答道。

如果能讓奧克塔維亞出動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看著光是在沼澤中站穩腳跟就已經很吃力了的渚,沙耶加忍不住這麼心想。無奈眼下的情況並不適合讓她們的精神嚮導實體化。

怎麼辦?她們該繼續前進嗎?

正當沙耶加還在踟躕不前的時候,手中的長槍在無意間刺入了疑似是較鬆軟的土壤裡,整個槍頭都像是被底土吞噬般地沉了下去,害她險些沒穩住腳步。

好軟,觸感好像也不太一樣。

這一帶的土質比較鬆嗎?

「嗚哇——」

不給沙耶加更多思考的餘地,沼澤底部忽然如泉噴湧般地竄出大量蠶絲,一把攥住了她握著槍的右手和左腳踝,粗暴地將身體失去重心的她往下拉扯,試圖將新鮮到手的獵物拖入詛咒的深淵。

——原來她戳中的是一個繭!

意識到自己被暗算的沙耶加不禁慌了手腳,一時激揚起來的情緒在四人的共振鏈結掀起一陣波盪,庇護著她們的精神屏障好比斷了一腳的方桌失去了平衡。

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繭!這根本就是使魔的卵!

僵住身體的沙耶加警覺地低頭一瞅,在與蟄伏於沼底繭中的使魔四目相交的這一瞬間,幾乎都忘了要怎麼呼吸。

那是一顆長著獨角的熊頭。乍看之下就像是一般隨處可見的布偶熊,被棉花填得肥滿的雙頰留有顯明的縫線,頭底下還插著一圈圓頭縫衣針,那雙無機質的血紅獸眸中映照著藍髮嚮導驚恐的面容,彷彿只要它一直這麼盯著看的話,就連她的靈魂都能輕易探取。

眼看自己就要淪為使魔的點心,沙耶加索性賭上一把,緊握長槍順勢往張著嘴的熊頭使魔奮力刺去。被槍鋒刺穿的熊頭頓時像顆氣球在水中爆破,飛散的片片屍塊與蛋彩顏料一齊噴出,帶著強烈灼熱感的顏料濺到了被蠶絲捆繞的上身,逃脫不了的嚮導依舊朝著濁不見底的泥沼下沉。

「沙耶加!」直擊全程的渚驚叫一聲,在沼地踏穩步伐,身體仰後,使勁將維繫著她和沙耶加的救生索往上拉。

好痛,手好像快要斷了——儘管已經拼盡全力,不過本就不擅長體力活的渚非但沒法和這壓倒性強大的怪力抗衡,反倒還讓自己也跟著跌入險境。要不是岸上的杏子和麻美即時拉住了她們,兩個人現在早就一起被這口沼澤給吞了。

糟糕——詛咒聚集的速度加快了!她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像隻在捕鼠器上死裡求生的老鼠般,雪髮嚮導奮力想從絲網中掙脫,然而蠶絲分泌的黏液和翻湧的泥水卻無情地摧毀了她的希望。她看見那條繃直的繩索在哨兵們的拉扯下死守著崗位,幾近斷裂的繩絲卻宣告著她們和岸邊的距離正不斷擴大的事實。

更糟的是,她快撐不住了。

眼看渚就快體力透支,一隻黃金獵犬及時從銀戒上的靈魂寶石鑽出,亮出兩排利齒咬斷禁錮著她的蠶絲,銜著她的後衣領使勁上拉。與此同時,火爆的獨角獸也現身沼潭,燃燒的精神力量一如燃燒的憤怒,將困住去路的蠶絲全數焚燒殆盡。牠把沙耶加甩到了自己的背上,發出沸騰聲般的低鳴,馱著她開始和緊追而來的詛咒賽跑。

兩隻精神嚮導帶著嚮導們踏上陸續浮出水面的厚繭,直奔哨兵們所在的岸邊。一見到精神嚮導主動送上門來,蠢蠢欲動的使魔便如嗜血的猛獸蜂擁而上。被當作墊腳石的繭紛紛綻裂,齜牙咧嘴的熊頭使魔破繭而出,整片沼澤登時搖身成了混亂的鬥獸場。

採取圍堵戰略的使魔各自高舉著縫衣針,合著蠶絲飛馳的模樣好似一群舞劍的劍客,由四面八方襲向被困於沼內進退兩難的獵物。

可惡,明明再差一點就到岸邊了——

沙耶加死命揮動著被大量顏料包覆的長槍,舞槍的動作是肉眼可見地越來越遲鈍。雖然成功消滅了幾隻使魔,但用不慣的武器到了戰場上自然難以帶來最大效益,甚至會反過來消耗使用者更多的體力或是因此自傷,就好比她腰上的救生索在戰鬥中不慎被切斷了那樣。再加上,用慣刀具的沙耶加一時半刻也摸不清多節槍的用法,從剛才開始就只是不斷依靠直覺進行毫無技巧可言的揮砍。

這時,一隻通體芥黃的熊頭使魔擲出一支縫衣針,筆直射中獨角獸腳底下的繭,從中湧出的大把蠶絲纏住牠的前肢使其重心失衡,並趁機從背後向騎在牠身上的沙耶加偷襲。

反應不及的嚮導直覺不妙,以為萬事休矣之際竟天外飛來一把長刃,快狠精準地貫穿了使魔的頭部,鮮豔灼人的顏料四濺,崩散的碎塊和彈飛的刀刃一同沒入了沼澤。

刻有碧藍波紋的墨黑刀身——那是她剛才交給杏子的刀。

驚魂未定的沙耶加回頭一瞥,便撞見正手持著刀柄凜然佇立岸上的杏子。不過她並未因為對方的搭救而鬆一口氣,反倒是心急如焚地喊道:「杏子!快讓武旦回到精神圖景裡去!妳們會撐不住的!」

「那也得先把妳給弄上來啊!」氣急敗壞的杏子幾乎是用吼的答道。

話雖如此,杏子心裡還是清楚沙耶加的判斷是正確的事實。這裡的詛咒實在太濃了,她不但沒辦法踏進沼澤救人,就連讓精神嚮導維持穩定形體都十分艱難,也知道沙耶加為了保護自己和武旦已經耗費了多少精神力量,繼續磨耗下去她們都會衰竭而死。

麻利地為軍刀裝上替換用的刀刃,杏子接連又快刀斬殺了數隻剛孵化出來的使魔,在交手過幾次之後也逐漸看出了它們的行為模式。果不其然,它們都是被精神嚮導給吸引過去的,否則早在她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就該把攻擊目標轉移到她身上才對。

目光投向混濁不堪的沼澤深處,哨兵試著擴張感知探尋源頭,在發現作為詛咒核心的悲嘆之種的同時,更驚覺竟有無數顆繭正潛於水面之下,以頂部為中心呈放射狀岔出的蠶絲如發光的纖毛蠕動,在那透光的繭中甚至能隱約看出逐漸成形的使魔身影。

該死,這些傢伙根本殺都殺不完!

棘手的情況讓杏子咬緊了牙關。她們現在可沒那個精力和資源一個一個殺,最快的解決方式就是往底下投彈。但這麼做又會害沙耶加她們受到波及——既然如此,就只能想辦法多爭取一點時間了。

杏子靈機一動,從腰間的軍用包翻出穩定劑,扭開注射器的活塞,在軍刀的刀尖處淋上穩定液,並將刀鋒對準了沼底中央的悲嘆之種,右手食指扣下柄側的板機,刀刃如箭矢般彈射出去,不偏不倚地命中目標。穩定劑在悲嘆之種的內部迅速擴散,外來的精神力量形成一種拮抗作用導致魔力迴路的運行受阻,讓周圍的使魔接連出現精神麻痺的症狀而止住了動作。

「沙耶加!踩著武旦跳過來!」

「咦?」

突兀的指令讓沙耶加一時沒反應過來,身下的獨角獸便忽如閃燃的猛火般全身滾起了火苗,燒斷了欲阻撓牠前進的蠶絲,卯足全力帶著她在沼澤裡往岸邊衝刺。

整張臉都埋在飄散著零星光點的火焰鬃毛裡頭,逐漸削弱的精神力量在彼此相連的精神圖景間呼救,眼看精神嚮導就要因為四面八方湧來的詛咒而潰散,藍髮嚮導按下槍桿上的分節機關,往紅髮哨兵所在的方向拋出鎖鏈槍,在對方順利接住頭節後便起身奮力一躍。

順著鎖鏈的拉扯,在半空中劃出一道低弧線的沙耶加徑直撲進了杏子的懷抱裡,筋疲力竭的她們就這麼抱在一起狼狽地跌在岸上,瀕臨極限的獨角獸也在同時間回到了精神圖景之中。

就在好不容易脫離險境的兩人正想喘口氣的時候,槍聲接連由後響起,欲向她們發動突襲的熊頭使魔應聲炸裂,五彩繽紛的顏料如煙火盛開。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排除了危機的人正是麻美。渾身脫力的渚抱著屈起的雙腿坐在她身後,看上去也是不久前才獲救的樣子,連腰上早已斷裂了的救生索都還沒來得及解下。

「佐倉さん!美樹さん!快離開沼澤!」麻美一邊將子彈上膛,一邊向剛站起身的杏子和沙耶加喊道:「下一批使魔又要來了!」

「這種事還用得著妳說嗎!」

說完,杏子便一手抓起長槍,一手拉著沙耶加往麻美指示的位置拔腿狂奔。

「沙耶加,妳靈魂寶石的狀態怎麼樣?」

「還能撐一陣子,看來塗層晶片還是挺有用的。倒是妳不能再叫武旦出來了。」

語畢,醫務官垂眸瞥了眼反映在精神干擾器上的數值。

「不只是這樣,剛才的打鬥讓周圍的詛咒變得更濃了,就連阿莉娜的精神力量也是,我們不可能過得了這裡。再加上阿莉娜已經——」察覺事有蹊蹺的沙耶加頓了一下,登時面色鐵青,精神海一陣戰慄,「等等,杏子,妳有看見阿莉娜嗎?她還跟夏娃在一起嗎?」

「不,她不在那裡。」杏子馬上出言否定道。早在沙耶加說出阿莉娜名字的當下,她就已經先掃視過四周一圈,卻離奇地完全沒見著目標的蹤影,只見到那隻銀白巨獸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見瀧原塔的周旁。蜷縮著身軀的夏娃就像顆滾著聖誕燈飾的巨大雪球,耀得刺眼的寶石閃爍頻頻,表膚潰爛的四肢被萬年櫻的根纏繞,飄揚的銀絲與妖豔的櫻花在煙霧瀰漫的空中共舞。

「那個綠瘋子消失了,」燃眉之急讓次席哨兵不禁沉下了聲音,「就連里見燈花的精神嚮導也是。」

「怎麼可能!」

該不會——

不祥的預感才剛閃過彼此的腦海,旋即她們便親眼見證了惡夢成真的瞬間。



發表留言

在 WordPress.com 建立網站或網誌